第21章
这次去慧真观，是替王妃斋醮，用的自然是王府最豪华的一辆马车。
玉如烟跟着司空玥钻进车厢，才发现这车不仅大，而且出门要用的东西一应俱全。
放到现代，这就是豪华房车的配置，还得是高定限量版。
司空妘斜倚在窗边，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，“今日还是沾了六妹的光，若是我一个人，母亲定不会用这辆马车的。”
她今日只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衣衫，却仍然掩盖不住明艳的容貌。
玉如烟虽然不怎么喜欢她，却也不得不承认，司空妘的美丽足以让人见之忘俗。
“慧真观路途遥远，母亲这是心疼我们。”
司空玥打了个哈欠，无精打采地靠在软垫上，“三姐姐，不如让环佩也进来吧。”
司空妘朝着窗外一扬下巴，“不必，她骑马就好。”
玉如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只见一个少女穿着一身短打，腰背挺直地坐在马上。
来了！女主标配！会武功的侍女！
司空玥点了点头，“那就出发吧。”
车夫响亮地一甩马鞭，缓缓驱使马车前行。
司空妘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，转头看着玉如烟，“玉姑娘上次回府所乘的是泄玉州的马车，想必是不习惯这寻常马车了吧？”
玉如烟有些无奈，只想回她一句“勿que，谢谢。”
她还没来得及回话，司空玥却忽然开口，“三姐姐，我好困。”
她的声音软软的，带了些撒娇的意味，“昨日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，以后就不要提那个人了好不好？”
司空妘原本还想说些什么，可忽然想起昨夜苏侧妃说的那番话，只好轻叹一声。
她虽不是嫡出，可苏侧妃确是真心疼爱，司空玥却……
司空妘无声地笑笑，伸手覆上她的双眼，“好，不提。先歇歇吧，天黑才能赶到文石村。”
玉如烟默默坐在车厢一角，看着眼前岁月静好的场面，忽然觉得自己好多余。
她最近本来就没有睡好，再加上出城的路并不平整，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，后脑勺也传来一阵阵钝痛。
团子看她脸色苍白，却又没有办法，急到不行。
【主人，我就应该提醒你带点提神醒脑的药膏的！】
【早上又没吃东西，哪能坚持到那个什么观！】
玉如烟想告诉它不要紧，却一张嘴就想吐，只好轻轻拍了拍它的身体。
早知道她就把《白玉杯》带来了！
好歹有点转移注意力的机会，也不至于这么难受！
她皱着眉悄悄往后挪了挪身体，把窗户推开一条缝隙。
“玉姐姐，你又不舒服了吗？”
司空玥睡了一觉，脸色已经好了许多，“还有多久才能到文石村？”
车夫似乎辨认了一下位置，才恭敬地回话，“回六小姐，差不多还要一个时辰。”
还要两个小时……
玉如烟缓缓吐出一口气，生无可恋地望着车顶。
如果团子有实体就好了，说不定还能当个坐骑什么的，她就不用再被马车折磨了、
团子一脸嫌弃地从她怀里抬起头。
【主人，我劝你做个人吧。】
司空妘听到车夫的话，也皱了皱眉，“罢了，还是先停下车休息一阵子吧。”
慧真观虽然灵验，可毕竟远在京郊，只有快过年的时候才会陆续有人前去诵经斋醮，这条路也就有些荒凉了。
司空玥年纪小，现在让她休息够，总比在半路上吵着闹着下车要好。
当走出车厢的那一刻，玉如烟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。
她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，余光却看到司空玥慢悠悠地走了过来，欲言又止，“玉姐姐，我……”
玉如烟唇角漾起一丝笑意，“玥小姐有什么吩咐？”
司空玥咬了咬下唇，眼神忽然变得坚定，“我有两件事要问你。”
看着她小大人一样的表情，玉如烟哑然失笑，“好，玥小姐尽管问，我一定知无不言。”
“第一件事……大哥哥非要你陪我们来，你不会生气吧？”
玉如烟半蹲下身子，眼底含笑，“当然不会，我和世子爷一样担心小姐。”
虽然不能睡回笼觉很不爽，可她也是真的心疼司空玥。
“那就好，那就好。”
司空玥小小松了一口气，再次试探着开口，“还有就是，瓒公子……”
她纠结了片刻，才接着问，“玉姐姐，你之前认识瓒公子吗？”
“不认识！没见过！从来都没听说过！”
玉如烟甚至没有经过脑子，就直接来了一个否认三联。
司空玥眨了眨眼睛，有些惊讶，“玉姐姐，你怎么这么激动？”
玉如烟当场愣住，尴尬地扯了扯嘴角，“我……我激动了吗？”
司空玥和飘过来的团子同时点头，一脸认真，“非常激动。”
玉如烟看着一大一小两双眼睛盯着自己，连忙干笑了两声，转过头去，“是……是吗，哈哈哈。”
如果这附近有个什么洞，她肯定会光速跳进去。
还好司空玥年纪小，还不懂得八卦，否则她就真的说不清了。
司空妘看着她们两个差不多说完了，才笑着走上前来，“你们两个早饭都没吃，就只顾着说话，都不觉得饿吗？”
“车上有点心，稍微垫一垫肚子吧。”
她眼底含笑，双眸似乎温柔成了一汪清泉。
玉如烟愣了片刻，似乎在这双极美的眼睛里，看到了另一个人。
那是在风来水榭里，司空瓒看她的眼神。
【主人。】
【主人？】
【主人！！！】
团子喊了她三遍，甚至已经贴在了她的耳朵旁边，她才终于有了反应。
玉如烟打了一个激灵，“什么什么？怎么了？”
【人家都上车了！你是想在这荒郊野岭过夜吗！】
团子鄙视地看了她一眼，有些恨铁不成钢。
【不就是送了点东西，至于吗？这就忘了和你朝夕相伴的万荣小可爱了？】
玉如烟有点懵，“啊？什么东西？”
团子没有理她，只是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，迅速飘回马车里。
【恋爱中的女人会降低智商，验证完毕。】
？？？
玉如直接一个大踏步追了上去，一个箭步窜进车厢。
车夫笑吟吟地甩了甩马鞭，“这姑娘真有意思，自己和自己说话也能吵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