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妹别开玩笑,你不要命了!”
黄衫女拉了拉菡云芝的袖子,神色焦急地道。
她看得清楚,那两枚妖兽卵上几乎没有灵气,是最最低级的那种,拿这种东西与人交易,简直就是在羞辱对方。
而且,哪里来的烈阳花啊!
洛虹下意识地将神识探入储物袋,竟还真发现了一株烈阳花,应该是朱三重在禁地外围采摘的。
“有是有,但恐怕师妹会失望。”
白光一闪,一株烈阳花出现在洛虹掌心。
菡云芝脸上刚有喜色,眉头就不由皱起,随后叹了口气道:
“原来只是株百余年的烈阳花,我至少需要三百年以上的。不过还是交易下吧,万一找不到合适的,用它也能勉强一试。”
“好,师妹接着。”
二人同时将交易之物抛向对方。
黄衫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极不对等的交易,竟如此轻易地达成了,不由觉得铁面人是位好说话的师兄。
“师妹这灵兽傻乎乎的,我却是看不上眼,法术已解,你领回去吧。”
洛虹摸摸狗头,装作解除法术的样子。
菡云芝俏脸一红,小黑有时确实挺傻的,她这个主人常常觉得丢脸。
看到菡云芝还是像从前那样喜欢脸红,洛虹不禁莞尔,心头微暖。
“竟能控制有主的灵兽,好可怕的法术!”
小道士头也不敢抬,只觉铁面人深不可测,自己万万不是对手。
“多谢师兄成全,我等能否走了?”
菡云芝虽不知洛师兄为何要改名易姓,隐藏身份,但很聪明地配合他演戏。
“二位师妹可以走,但这位师弟得留下。”
洛虹此言一出,小道士和黄衫女同时心头一凉。
“周师兄若有得罪师兄之处,小妹愿替其赔罪,师兄还请放他一马!”
黄衫女将奶气的小道士拉到身后,一副护犊子的样子,央求道。
“师妹莫要如此,我一人做事一人当,你快与菡师妹走吧!”
小道士长得奶气,倒是有些男子汉的担当,当即与不依的黄衫女拉扯起来。
你俩搁这给我演琼瑶呢!
洛虹的眉头一跳,带着些看不下去的不快道:
“小道士,你可想要那株灵药?我们也做个交易可好?”
峰顶上的灵药只有那株两三百年的铜汁果,洛虹指的便是它。
“交易?好!师兄想要何物?!”
小道士大喜过望,铜汁果正是他此行的目标,他原本都忍痛放弃了,却不想还有机会交易。
“将此鸟给我便可。”
洛虹伸手一指,正对那在树梢上整理翅羽的黄翅鸟。
“呵呵,果然瞒不过师兄。”
小道士额头微微见汗,他一下明白了,铁面人早已在暗中观察他们。
我原本还因为当了回黄雀沾沾自喜,想不到早有打鸟人在树下持弓以待,家族和门派之外的修仙界,竟是如此的凶险,这回真是托大了!
小道士取出通灵牌,念了几句法诀,解除自身的神识印记后,便将此牌抛向洛虹。
“这便是操控黄翅鸟的法器,师兄只需稍加祭炼,就可自如驱使黄翅鸟了。”
小道士也不怕铁面人拿到通灵牌后会突然翻脸,对方完全可以用三人的性命相胁,逼自己交出通灵牌,却选择使用交易的方式,想必不是阴险下作之人。
但他也不会天真地认为对方是像菡师妹那般的心善之人,铁面人为人做事极讲原则底线,这从他杀放灵兽山两人的举动中就能看出来。
简单来讲,就是顺着铁面人的意思做事,他就是温和讲理之人,甚至会大方地给些好处,反之,他就会让违逆之人知道什么叫杀伐果断。
接住通灵牌,洛虹尝试了一下,果然如小道士所说,轻易便成了黄翅鸟的新主人。
“嘿嘿,真是没什么城府,我只是用铜汁果略微一试,就立刻神色大变,恨不得在自己脸上写上‘我就是为它而来的’几个大字。”
铜汁果是种偏门灵药,但洛虹却知道它是炼制白莲丹的主药之一。
加之又是姓周,洛虹顿时对小道士的身份有了数。
将那黄翅鸟唤到肩上,洛虹抽身离去,临走时留下一句话:
“师妹实力低微,还是退回禁地外围去吧,采不到灵药也没关系,我会向李长老说明情况的。”
既然修炼了你周家的秘法,我便顺手扶照一下你周家的后人。
待洛虹离开许久后,小道士才上前采摘铜汁果,完事后走到菡云芝面前,躬身一礼道:
“菡师妹此番多亏了你,我和齐师妹斗法时几乎没帮上什么忙,那两头金光雕的尸体便全归师妹所有了。”
这本就是小道士在菡云芝发现此地并无烈阳花后,准备的赔罪之物,所以此刻相让得毫不犹豫。
“那我就却之不恭了。”
菡云芝喜滋滋地收集好金光雕身上的材料,随后让小黑将二雕的精血吞噬一空,这对它来讲可是大补之物呢!
忙活一阵后,菡云芝发现小道士和齐师姐正有些不安地站在她身后,几次欲言又止。
“二位,是不是不打算与我结伴采药了?”
菡云芝也是聪慧之人,自然能看出小道士对那铜汁果的过分看重,便猜到了那就是他禁地之行的主要目标。
“说来惭愧,血色禁地比我和齐师妹预想的危险太多,那位卓师兄说得不错,以我们的实力,只有在外围藏身,才有机会活着出去。”
小道士刚与菡云芝结伴时,也起了贪心,认为以他们三人之力,在禁地中自保是无虞的。
但见识过卓不凡的强悍后,他才明白,对于那些真正是顶尖试炼弟子,他们这些普通试炼者的人数优势等同于无。
一次瞬杀与三次瞬杀,也就是多眨一次眼的区别。
“菡师妹对不住了,师姐现在后怕的不行,我们只要运气稍差一点,刚才就已死了数次了!”
黄衫女年纪虽比菡云芝大些,但远比菡云芝显得娇弱,此时捂着心口,眼角还含着泪。
她参加血色试炼,完全是因为一时冲动。
而冲动的原因,那是显而易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