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八章 出手
隔天，凌慧便在教室中见到了萧落的身影，显然是在一些事情上受了打击，流露出明显的不悦，甚至可以说是黑着脸进的教室。
尽管凌慧能够猜测大致发生了什么，却仍然对他不同寻常的表现表示不解。
像是拥有夫妻间的默契，叶思菡这一天似乎也是格外安静，没有拉着萧落向凌慧挑衅，甚至极少主动找他说话，倒是颇有几分相敬如宾的意思。
但凌慧却敢肯定叶思菡对整件事一无所知，之所以表现的如此体贴，怕只是因为畏惧萧落迁怒，估计他们之间的关系大体是萧落主导的吧。
整整一天，凌慧就像是个平常人家勤奋的孩子，没完没了的阅读着各类深奥的书籍，凌慧对这般清闲的生活持着暧昧不清的态度，既无排斥，又说不上享受。
看着一脸深沉，时不时和丹琪耳语几句的萧落，和在他身边不停进进出出的丹琪，还有一心都只在萧落身上而无力顾及自己的叶思菡，想起这个校园的某处仍因自己的命令而忙碌着的凯明，凌慧恍然间心生一种局外人之感。
大家为的实则是同一桩事，一出由凌慧自己亲手开始又转了一大圈回到他这里闹剧，身边的人都因为他的一时任性而伤神着，可他却好像并不十分在意。
“凌慧，该回去了。”凯明的出现打断了凌慧已经带上了明显的睡意的阅读，不待凌慧反应便十分自然地替他收拾起东西。
凌慧并不阻拦凯明略带急躁的动作，宛若未曾察觉一般，轻轻起身，悠然的在凯明身前挡路。什么十万火急比起面前的凌慧不过如同芝麻绿豆一般，凯明又怎会因此逾矩，也只得沉默着跟在他身后。
“凌慧少爷，明日的行程……”凯明不出所料的开口，话锋一滞，等待着凌慧的回答。
“向学校请假吧。”即是“普通”的学生，虽然不能来去自如，但请个假还是可以办到的。
“凯明明白了，少爷，明日的行程安排得很满，很早就要出发，少爷今天还是早些休息吧。”从中国赶往欧洲，少说也须要十个小时，再算上时差，想要在清早到达机场，怕是凌晨就得出发。
“恩。”想到漫长的航程，凌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。他不喜欢在晚上坐飞机赶路，尽管多数实业家都会选择在书房中处理工作，在飞机上暂得小憩，但凌慧却宁愿将二者倒置，休息对他来说更为重要。
“凌慧少爷，时间差不多了。”夜深人静，漆黑的夜中只有凌慧的房间渐渐亮起了灯火。凯明轻声在床边唤着熟睡的凌慧，在出发前，凌慧还有先享用估计是世界上最丰盛的夜宵。
“什么时候了？”凌慧并没有睁开双眼的意思，只是迷迷糊糊的问道。
“少爷，刚过十二点，凯明为您准备了鳗鱼派，在上飞机之前先吃些东西吧。”房间中明明不可能闻得到餐厅中盛餐的飘香，可听完凯明的话，凌慧却心甘情愿的睁开了双眼。
“少爷，时间不早了。”虽说凌慧就算是爽约也没人敢说什么，但这一次若是迟到却可能影响到之后经过周密计算的计划。
“恩。”半梦半醒间，任凯明替自己换好衣衫，打点好妆容，凌慧轻挡住凯明要抱住自己手，起身走向餐厅。
悠闲的用完被忽略了好几小时的正餐，凌慧的举手投足之间不曾透出半分急迫，凯明一定能预测他的每一个动作，为他预留了恰到好处的时间，他们之间就该有这样的默契。
就像是方用过早餐，走出别墅的那一刻，凌慧的神情中已无半分倦意。
没有半刻的停留，乘坐直升机到达机场，换上早已候着的私人飞机，进入凌慧专属的航道，再没有耽误过半分。
切换成自动驾驶，凯明离开驾驶舱替凌慧端上了薄荷茶，毕竟是大半夜的，尽管他们的自制力都极佳，可多少有些不适。
“凯明，其他的你已经处理掉了吗？”注意到凯明开门的声音，凌慧头也不抬的问道。
“是的，少爷。”关上房门，将一瞬间传入耳中的噪音再次隔绝在门外。
“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吧。”所剩的工作已经不多，凌慧索性停下敲击着键盘的手，靠在椅子上品起茶来。
“是，听到风声之后，都不敢轻举妄动了。”这两天的工作本就少的令人咋舌，只因为凌慧有所动作，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观望，不过这次恐怕他们要失望了吧。
“凯明，我看剩下的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，一会儿你全部处理掉就是，我想再休息一会儿。”松下紧张的精神，尽管喝着薄荷茶，凌慧还是很快便有了睡意。
“少爷，不要睡。”在凌慧合眼前，凯明警觉的出了声，“这样会头晕的吧。”
凌慧的私人飞机有着最好的隔音设备，能够将飞机飞行的噪音最大可能的隔绝在房间之外，但却没有办法消除那种几乎若不可感的振动，若是坐着固然不会有太大的感觉，但躺下，尤其是熟睡之后，轻微的振动就会被放大而影响到脑部。
凌慧从很小的时候起在飞机上睡觉便会头晕，凌慧的行动立刻让凯明紧张了起来。
“没事的。”凌慧勉强抬了抬眼皮，不是不能保持清醒，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前些天消耗了过多的体力，他此刻就是想要毫无顾忌的放松疲惫神经。
“少爷……”凯明将凌慧的身体揽入怀中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，希望能够减轻几个小时后或将出现的反应。
凯明无奈的目光扫到桌上那叠厚厚的文件，本想在凌慧和长老们碰面之前让他浏览一下的，连会谈计划书都不曾看过一个字，就要去和族中的长老们见面吗？这可真是了不得的“勇气”啊，就连凯明也只能默默祈祷不要出什么状况了。
既然是他们先亮出了刀锋，就绝不能输在第一招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