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明媚,溧水县内,一派歌舞升平。
“君无道,百姓何辜。”
书房之中,苏璟站在朱标的身后,看着正练习书法的朱标,念出了纸上的内容。
“苏师。”
朱标立刻停了下来,朝着苏璟恭敬行礼。
苏璟摆手道:“没事,倒是我突然出现,打扰到你了,不好意思哈。”
朱标立刻道:“苏师哪里的话。”
苏璟看着这遒劲有力的大字,赞叹道:“你这字,足以做我的老师了。”
被苏璟这么一夸,朱标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苏璟继续道:“你这写的内容,怎么想的,君王无道,百姓有什么罪过?”
朱标回答道:“苏师,学生只是有感而发而已,之前和其他老师学习的时候,学过君子受命于天,而天子无道,则会招来天灾。”
“但听闻苏师所言气候学之后,只觉得这些都太虚假了。”
“如果真是的天子无道招来灾祸,那报应的不应该是百姓。”
苏璟听着朱标的话,看向他的眼神,有些奇怪起来。
之前因为鄂国公常遇春的事情,他推断朱标应该是某个武将家庭的孩子,毕竟那个大叔,实在不像是个读书人。
但现在,这一番悲天悯人的情怀下,苏璟又觉得,好像是有着济世胸怀的文人。
想想朱标曾经问过的那些问题,多数在百姓民生和王朝寿命之中。
难不成,朱标的爹,那个大叔还是个有胸怀的文人?
毕竟,在当爹的耳濡目染之下,比较正常。
但实在是不像啊!
“苏师,您怎么了?学生的理解有什么问题吗?”
朱标看着苏璟突然面露异色,连忙问道。
苏璟忙道:“没有没有,是我自己的问题。”
“对了,这些东西,写可以,但最好不要公开发表,否则容易招来灾祸。”
苏璟还是劝了一手,这种情怀,过早的显露不是什么好事,尤其还是抨击了一手天子。
毕竟不是自己,只有一个人。
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,溧水县的这些产业,爱拿走拿走。
反正重活一世,已经赚了不知道多少了。
朱标不一样,他家大业大,还身份地位不低,小心点没毛病。
“苏师教导的是,学生定会多加注意。”
朱标立刻点点头道。
他知道苏璟的意思,也明白这是苏璟的好意。
“对了,这会有事吗?”
苏璟朝着朱标问道。
朱标当即道:“学生无事,苏师有什么事,尽管叫学生去做。”
说着,朱标已经收好了纸笔,随时准备动手了。
苏璟看着蠢蠢欲动的朱标,不免觉得有些无奈。
自己这个徒弟,还真是相当的勤快,半点毛病挑不出来的。
“不用干活,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么,搞了望远镜,现在总算是弄出个还能用用的了,带你去试试。”
苏璟笑着说道。
望远镜的镜片打磨,那可真是一个相当费事的事情。
没有精密的机械仪器辅助,苏璟只能靠数量堆,时间磨。
也就是苏璟的产业基本都已经成型,他需要出手的时候不多,才能有这么多时间了。
“真的吗?”
朱标相当的兴奋,这望远镜自从在苏璟这听过之后,他便一直都有惦记。
奈何当时苏璟说没完全做好,伤眼睛。
朱标一直都未能有机会看到。
现在总算是见到了,他又岂能不激动。
“走吧,我们去东庐山。”
苏璟带着朱标,便直奔山上了。
很快,两人就来乘着马车来到了东庐山脚下。
“走吧,先上观音寺,和主持要个厢房借宿,我们再去试望远镜。”
苏璟背着望远镜,朝着朱标道。
“是,苏师。”
朱标点点头,紧随苏璟身后。
而此刻的东庐山观音寺之中,有一妇人,正在上香祈福。
若是朱标见到的话,一眼就能认出,这人正是鄂国公常遇春的夫人蓝氏。
蓝氏来此的目的也只有一个,为常遇春祈福。
原来常遇春虽然因为苏璟的关系,没有暴毙于北伐的归程途中。
但多年的征战,还是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。
自从北伐归来之后,便成了一个药罐子,一直在家调养。
朱元璋对此也是颇为关心,多次派御医去协助治疗。
只是,刀兵之伤,积年累月之下,非是药石能医之病。
从山脚到峰顶的观音寺,一共十几里,对于蓝氏一个妇人来说,并不是那么简单。
就在蓝氏虔诚的烧香礼佛之时,苏璟和朱标也一路朝着观音寺而来。
路途不断,两人自然也会闲聊几句。
“苏璟,我听闻之前那个周明周老板,好像因为什么事被抓了。”
朱标主动提及了周明。
苏璟随意道:“哦。”